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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面對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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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不可能。”鳳景行挑眉看她,“你有見過你們宮主的長相嗎,別忘了去除那些可能,最不可能的那個就有可能是真相。”

被他這麽一說她更是沒來由的驚慌。他們這些人別說沒有資格得見宮主的真容,就連望月都未必見過,從前她以為那是因為神秘,可眼下細想起來或許真的只是為了掩飾他真實的身份。如果宮主真的是寧浩,那望月呢?

她滿臉疑惑的望著他,這未必是真的,也有可能是這個男人故意在試探她,他們都不知的機密試問他又是如何得知的?杜麗娘尚存著一絲理智,並不會因他的迷惑而亂了方寸。

鳳景行拍了拍手,這才是玄月宮教出來的人,不過她信不信都無所謂,相識多年兩人互相猜忌互相利用,這其中也全數含著陪伴,那些他失意的日子裏若非有她怕也是難捱的,所以告訴她這個結果也算是對她的回報了,再多的他給不了。

然就在鳳景行拍手的間隙檐頂上早有數百號人飛檐而下擋住了杜麗娘的去路,杜麗娘腳步一滯,忽然明白了他今日請她來的用意。同時也猜到他方才的那些話是在試探她,或許他是有些線索懷疑了才將此事串聯起來的,可既然她不知他又為何還要將她留住?原因很簡單,他要以她為餌去釣出這背後之人,他這一招果然好,只要她還活著那宮主必然會寢食難安,怪只怪她知道了太多事,而他從她身上知道了太多事。他足夠有理由握著她的把柄去要挾,就算宮主棄她於不顧,那些他們替玄月宮所做之事必定也會被公之於眾,這次玄月宮在劫難逃。而宮主與各國間君主秘密的往來也必定會被挖出來,只要沿著這條路走就不難發現宮主真正的面目,除非那人真的不是寧浩。他這是要將當年之事都給挖出來啊!她想到當初望月之死,就是因為望月被宮主放在江湖上一顆明面的棋子才會招來那麽多想要殺他之人,最終因參與西鳳之事而惹怒西鳳帝被殺。這其中恐怕不單單是當年她在西鳳帝身邊安插嬪妃那麽簡單吧,更多的是他知曉了太多秘密,令宮主受到忌憚所以才會舍棄這顆棋子吧?

杜麗娘望著天邊懸掛的皎潔明月,唇瓣那抹笑越發的嬌艷魅人。望月,不管你是死是活,有生之年我盡力了,我做到了對你的囑托。

鳳景行眸色一凜,幾個侍衛頃刻就將杜麗娘團團圍住,他們武功高強,早在杜麗娘來之前就布置好了天羅地網,而鳳景行對於杜麗娘武功深淺早也了如指掌,所以杜麗娘很快就被他們制服。他們反壓著她雙臂,鳳景行一手伸出兩指捏著她下頜,一手往她嘴裏摳,迫使她將毒藥吐出來。他是不會讓她死的,別說她現在還有利用價值,哪怕沒有,他也不會。

心底的矛盾被他壓制下去,他揮了揮手吩咐侍衛道:“好好照顧她,她若死了你們就都去給她陪葬。”底下黑壓壓數十百號侍衛紛紛領命。

轉眼杜麗娘被反綁著嘴裏強行塞上棉布帶走,鳳景行不去看她眼底的恨意,只是垂放在身側的五指慢慢收緊。這條路早已不能回頭,無論對錯他都必需走下去,這是他從出生就無法選擇的命運。

庭院草叢中鱗次櫛比的琉璃盞映襯著大門外黑暗的街道,他眸色沈黯掃了眼那些人,他的好皇兄派這些人來監視他,那他就給他演出好戲,相信明日消息就能傳進宮。寧浩,你以為你能除去我,可我倒是要反將你一軍,別以為你做的那些事沒人知道,只要你做過就必然留存痕跡。玄月宮算什麽,玄月宮再厲害能和一個國家比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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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夕已在床上躺了好幾日,心情越發的煩躁,按理來說芷瀾他們也都該從黔郡回來了,她既然記起了以前的事就必然要同她商量一下下一步該如何做,可是都一直不見芷瀾的身影,問小魚小燕他們也是不知,到是春暖閣中多出了許多人,不止是隨侍的侍女,還有護衛。她起先有些懷疑,難道是司夜離知道了她的身份派來監視她的?轉念一想是她多疑了,那個人夜夜都宿在她這邊多安排幾個人倒也說的過去,就算她不需要,也要伺候他吧。這麽想著到是臉頰泛紅,近來他們春暖閣的婢女在相府都是橫著走的,小魚小燕言詞間頗為得意,無非是說她得寵連著他們都雞犬升天,府中的下人都趕著來巴結他們,連幾個院子裏的侍妾都眼紅起來,竟連當初秀憐得寵時都是不能比擬的。

她雖然不出去但也能想象他們說這些話時的情景,只是提到秀憐不免有些唏噓。小魚見她臉色有漾忙大力推了下小燕,她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那是能比的嗎?夫人是相爺明媒正娶的嫡妻,那個秀憐算什麽。

她其實也沒什麽,被他們誤會成介意就介意吧,只要她知道他是什麽樣的人就好了。嘴在旁人身上,她管不了。撿了件簡單的束腰長袍讓他們伺候穿上,又盤了個利落的發髻,一身輕裝上陣,她很是滿意。

“相爺在府中嗎?”她試探問道。

小魚小燕到底是一路跟著她在春暖閣中的“老人”了,所以他們的話她還是比較放心的。

小燕替她攏了件披風,道:“早間相爺就出府了,近來都是如此,聽說朝中諸事繁忙,相爺又深受皇上恩戴,自然要多勞心勞力些,不到晚間是不會回來的。”

小魚替她系緊披風的帶子,玩笑道:“朝中誰人不知皇上已將武將的職權慢慢移交給咱們相爺,這權利可是連兩位皇子當政時都無人能及的,知道的是皇上器重咱們相爺,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相爺要當這攝政王呢。”小魚掩唇偷笑。

“閉嘴,不許胡說。”她的聲音冷肅。小魚小燕在朝夕呵斥聲中忙跪在地上不敢多說,一掃方才的玩笑。她素來都對他們親和,鮮少會訓斥他們,但這些話是能隨便說出口的嗎,若是傳出去只會給他惹來殺身之禍。朝夕擰起眉,小魚小燕都有這個想法,旁人會否也有這個想法呢?哎,她這是夾在他們之中兩難啊,她這麽久沒有和玄月宮那邊聯系也不知師父那邊怎樣了,怕是早就對她惱火了吧。情和義自古兩難全,這個道理她懂。可她放不下他,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

“去安排下馬車,我要出府。”她擡腳邁出門口,雖然還有許多的煩心事困擾著她,但想起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她就有了力量去解決。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要瞞住她的身份。阿離,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了我是望月會否對我失望,我不想讓你失望,所以我想為了你努力看看。她雖然有過掙紮有過仿徨,可是怎麽辦呢,她已然選擇了他,就必然要陪他一路走下去,哪怕背叛了師門。

“可是夫人……”小燕欲言又止,相爺有交代過盡量不要讓她出府,但也沒說限制她的自由,他們有些為難。

“有問題?”朝夕奇怪問道。

“沒有,沒有。”小魚忙不疊的去辦了。

等到她再踏入馬車時,身邊已跟了不少人,馬車是伯恒親自安排的,這些人自然與他有關,許是看出她的疑問,伯恒解釋道:“相爺擔心夫人再次遇襲,既然是回了家安全方面自是要做好,故此派人護衛夫人的周全,還請夫人莫要嫌棄才好。”

這人……她心中莫名湧起感動,算他體貼,她也不能拒絕他的好意,望著那十幾個府衛也沒那麽礙眼了,點點頭讓車夫前行。

伯恒眸中的笑意一點點退卻,直至望著那輛馬車消失不見他才進門。那些人看似是護衛她的安全,又焉知不是監視著她,讓她盡量避免接觸外界,知曉太多。相爺的這番用心,不知她是否會明白。而這些日子以來,府中也被嚴令禁止談論有關朝堂的任何事。

馬車一路驅趕,按照她說的地址趕到了西側錦繡坊內。坊間繁華似錦,周遭都是敞開的店鋪,賣各式物品。她經過一間瓷器鋪,兜兜轉轉看著擺在架子上的鎏金花瓶,身側有伯恒派來保護她的府衛,他們這幾個粗獷的男人在門口一站就把人家的店門給堵住了,旁人一看這架勢就知道是有錢人家的夫人出行,哪裏還敢再靠近。再說店鋪裏為了怕有人暗中不軌,早在她進門的那刻就將人給清出去了。朝夕無語的看著那幾個人,要不要這樣,雖知他們是好意可她還是不自在,總感覺有雙眼睛時刻盯著她。

老板到是個伶俐人,見多了有錢人家的排場並不怵,忙的從店堂內走出來招呼她,問長問短,她敷衍的看了幾樣玉器終究還是沒忍住,對一個府衛道:“用不著這樣小心,你讓他們都別杵在門口,這樣還怎麽讓人家做生意。”

聞聽此話老板也是尷尬的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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